作者:曹宇红(北大国家发展研究院• 职业发展导师、“溪山行旅”发起人)
探访“宣南”,惊叹一片于文化蓝海!今天上午,我和一众清华学友(京清青年同学会)——行读会馆区,寻找戊戌君子!在“宣南文化馆”里浸染明清文化、在“法源 寺”中偶遇讲解大哥,在“康有为故居”门口抗争权益,在“云山湖”中品味云南鲜菌......在一起,很美好。
第一重惊喜,在古意盎然的长椿寺内(始建于明代万历二十年),我们细细品味了深厚的“宣南”文化。何为“宣南”?指宣武门以南,大约是原来的宣武区,曾经是金中都的遗址。因为满汉分居的制度,宣南地区荟萃了大量汉族文人墨客、艺术名流—— 他们流连于城南的园林、庙宇、戏楼、书肆、会馆,京城内的会馆居然有 300 多个! 比如,孙中山在湖广会馆,鲁迅在绍兴会馆,谭嗣同在浏阳会馆,李大钊、蔡和森、 陈毅等人在潼川会馆……会馆密集区,正是“菜市口”杀人处,激荡!威慑?变革? 固守!“宣南”——真乃风云际会之处。
展开剩余72%民国20 年代,泰戈尔访华时前往法源寺,陪同者为梁思成、林徽因、徐志摩等,梅兰芳为泰翁唱了一曲《贵妃醉酒》。老人家在扇子上题词一段赠送 梅兰芳,林长民 (当时的外交部 长)翻译成古意盎 然的诗作。如今, “报国寺”恢复为笔墨纸砚的市场,“长椿寺”规划为古朴雅致的“宣南文化纪念馆” (上图),而当年盛行于京城的法源寺“丁香诗会”,如今也在每年 4 月儒雅盛开。
只是可惜了,宣武区、崇文区被撤销,纳入了西城区和东城区。要知道,崇文门、宣武门分居“正阳门”的左右两侧——左崇文、右宣武。两个门深含寓意:崇文门,取“文教宜尊”之意;宣武门,取“武烈宣物”之意。如今,少了“崇文”与“宣武”, 也少了一丝厚重的文化气息。
第二重惊喜,在层层殿宇的“法源寺”中。我们偶遇一位热情的驻寺大哥,娓娓道来: 这里,原本叫“悯忠寺”,是唐太宗李世民为了纪念东征高丽的阵亡将士所建;屋里那块 匾是唐代真迹,是当时的范阳节度使史思明(安史之乱的两恶之一,掌管幽州)所写, 叛军在此誓师起兵;毗卢殿前的这两个““ 底座”是元代的,雕工精美(“ 见下图);这里, 曾经囚禁过““ 靖康之耻”的宋钦宗;那间小屋里,曾经住过潦倒的国画大师齐白石,想 来,徐悲鸿先生也曾屡次来过法源寺,将这位民间大师引荐到北大授课;在 90 年代, 台湾学者李敖写了一部《“ 北京法源寺》;而在一座明朝太监捐铸的铜钟上,赫然刻着“李敖”两字,此李敖与彼李敖,穿越时空聚首于“ 法源寺”,在漫长的历史上留下了一道或深或浅的痕迹。
一座法源寺,半部中国史(下图)。这里,流淌着唐太宗的悲思、史思明的嚣张、宋钦宗的耻辱、谭嗣同的绝笔……谭嗣同的生命轨迹与法源寺形成惊人的重合:出生、被 捕、就义、停灵均在法源寺周围;可见,法源寺所在的宣南地区,自晚清起便是维 新、变革的思想重镇。
看到破败的“谭嗣同旧居”和整饬一新的“康有为旧居”,我颇为感慨,慷慨就义者, 一生皆为忠义、纯良之士,但身后凄凉;苟且偷生者,前半生启蒙他人、后半生满足 私欲,如今却满目繁华。不由想起,在法源寺偶遇的大哥所言——看破、放下、自在。只是,此三层境界,道出易、行则难。
曹宇红,写于 2025 年 8 月 3 日
作者简介
曹宇红,心理资本专家、领导力教练。北大国际MBA职业发展导师,中科院心理研究所“管理者的心理资本”项目导师,中关村人才协会“心理资本委员会”首任主席。著有《领导者的冰山》《我自盛开》《创业经理人》《开启职场第二曲线》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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